人言切切 人言藉藉怎么读(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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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廉的短篇小说集《野未来》是一部值得关注的新作 。在同名小说中,作者将科幻故事嫁接于广州城中村之中,自学成才的保安想要凭借理科天分博得一个未来,却被友情提示,如果不按照正规途径走,即使未来到来也没有他的份儿 。其他几个故事中也写到了一些面向未来充满不确定及犹疑感的人,像是因为无人驾驶技术普及而下岗的出租车司机,或是被前男友复制爱情进行商业运作的都市白领 。
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作家石黑一雄在今年推出新作《克拉拉与太阳》,2018年的诺奖得主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糜骨之壤》也引进国内,前者讲述了对太阳如宗教般崇拜的人工智能克拉拉在人类家庭中生活、面对变成真人的考验,后者讲述了幽居在国境边缘、远离人群的老太太一边研究星象学和神秘主义诗人布莱克,一边力图保护身边的环境与动物 。《克拉拉与太阳》探索人之为人的特殊性、怀疑爱基于独特性的虚妄,与我们熟悉的电影《机器人管家》(改编自小说《两百岁的人》)及《人工智能》等遥相呼应;《糜骨之壤》想象着人的躯体、居住的房屋与宇宙万事万物相联的可能,占星术不再是古老的知识,而是传递了对个体生命与宇宙秩序和世界整体相联的信念——这信念从根源上挑战着重视牟利与成功的平庸心灵,这些心灵往往认为工具和器械就足以征服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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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部引进作品也与今年的原创文学形成了饶有意味的关联——西西与托卡尔丘克同样仰望星空,王威廉与石黑一雄都在探索技术投射于人性的幽暗光影 。
尹学芸在《寻隐者不遇》中以基层文化人的视角讲述了许多故事,她自己也是一位“基层”中人 。居住在天津蓟县,多年间,她从一个单位迁徙到另一个单位,从文联、文广局、旅游局到住建委,基层单位的工作经验让她对单位工作、生活和人际关系体察深刻 。
尹学芸不仅自身是一个从基层生长出来的作者,也主编地方小型文学刊物、与业余作者有着较多接触 。她体察到了基层作家在文学生态中的位置——最基层的作者离文坛很远,有时即使写作发表很多仍藉藉无名 。她的成功或可为这类基层作者提供一条道路的参考,影响固定单一的评价标准发生积极的改变 。有意思的是,在今年的上海-南京双城文学工作坊上,巴金故居副馆长、“基层文艺刊物”《杨树浦文艺》的主编周立民也提出了基层文艺与专业文学之间关系的话题 。他认为,一方面基层刊物不能办到最满意的水平,因为作家首选不会是这里,此外还得和一些不想发的稿子作斗争 。而基层文学与专业文学二者之间应当是可以互通的——基层文学的读者也是经典文学的读者,专业作家的看法也会影响公众 。因此文学专业人士需要意识到这些并不在自己世界里的读者的存在,如何改变他们的文学趣味或许将成为影响公众文学趣味的关键一环 。
另一种基层声音来自曾经的矿工、现在的诗人陈年喜 。本年度他推出了两部非虚构故事集《活着就是冲天一喊》和《微尘》,书写了他自己和如他一般辛劳而朴素的劳动者的故事 。从这两部作品里,我们得以读到陈年喜16年间的矿山生活,远比《我的诗篇》电影里所展现的更惊心动魄,他写出了自己凭借好体格在南疆、甘南做爆破工讨生活的经历,也道出了那时的饥饿、困顿、被欠薪和偶尔的生趣 。在今年举行的上海-南京文学双城会议上,陈年喜也谈到了开始写作非虚构的缘由——一方面想让读者知道有一群人在像他这样生活,“那些依然挣扎的人、那无数以命相博的进行时,每天像张张利口,撕咬着他”;另一方面更多考虑的是收入问题,他看重的是这类文体能让人们读到真相和世道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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