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来,总是改变不了热爱勃勃生机的惯性,珍惜着每一片绿叶。都说养花能清新空气,怡情悦性,于是我也养了几盆儿。
一株高大的木本的花儿,养了十几年,我却至今不知道它叫啥名字。它长得太快也太茂盛,矗在家里,显得客厅都不辽阔了。这高大而无名的木本花儿,每年都受刀剪之苦,不然就会在房顶氤氲成一片。实在不忍心再对其下手了。好在有爱花并且家居高屋的下家,送给他,也算是给它觅了个好人家,但总归是有些不舍。
那名为 " 一点金 " 的花儿,和我同居一室也有 22 个年头了,却连个换花盆的待遇也没有享受过,它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从来没有抱怨过谁,永远一副乐观于生活的境遇,满足于生活的现状,素来只知奉献而从未索取于人,四季翠绿欲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娇小可爱。
那盆养了十五个年头的兰草,是亲友在我迁居来此时的赠予,随花赠予的,还有诸如许多的兰草的操守与寓意。只觉得它长得奇怪,简直是专为糟蹋兰草之于我的高洁印象而来:花盆里永远都伸着几个枯叶子。开个花儿吧,也没个美感,就像在花盆里戳了几根好多年没洗的脏鞋带子。年前大扫除,我突然发现那委屈在墙角破花盆中的兰草是那么的自然、适宜,无论你关注否,它都馨香在角落里。我才明白这株兰草原来是那么的独特,这种 " 焦艳 ",是我四十多年来在那些称之为 " 花 " 的 " 草 " 中所未见过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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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 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 十多年来置其不顾,枉错花期,真是我的淡漠。但兰草却从来没有随意过自己。这不起眼的兰草,真是世间不多的以 " 草 " 为名的 " 花 "!伟岸啊!韩愈《幽兰操》说 "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于是,感动间我记了一个备忘录:2022 年植树节时,一定要给它换个新陶盆!
老婆子时不时给我普及一番生活要有仪式感的道理,甚至在春节前从花市乐颠颠端回来一盆蝴蝶兰。虽然它开得极为娇艳,但我总是固执地认为它长得太过于刻意,觉得它简直就是个工艺绢花而已,刻板造作毫无情趣可言。
每天晃悠在眼前的,少不了六七年前买来的那株君子兰。忆其幼苗时,也曾悉心呵护,施肥换土,削根浇水,寻阴避阳。三年过去了,君子兰依然是花界侏儒,矮小不堪。我也渐渐失去了耐心,顺手就把它挪到了那高大的 " 绿宝石 " 下面,平日里浇花时也顺带给它浇点儿水。
后来,这君子兰也渐渐长大了些,叶子虽也是层层的翠,片片的绿,可应该是缺少了悉心照料的缘故,它也就委实长得很不矜持,毫无 " 君子 " 之态,或者说根本就是 " 名 " 不符实:永远四仰八叉、狂放不羁、敧斜不堪地靠在花盆沿,装出一副刘伶醉酒于郊途、贵妃裸浴华清池的样子,许是个性使然吧,从来就喜欢自由的生命,故而就没有像别人那样绳捆纸包夹子夹,只是任它随性生长。于是,它看起来就有些敧斜,但叶子们也都是志在四方,努力地舒展着。哎,算了,还是不刻意要求它了,随它的性情长去吧 …… 只要有个绿色,看着不毷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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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 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 "。三月份给它换土时,我欣喜地发现它竟然叶子层数多了,叶面也宽了许多,呵,我的君子兰长大了!今天浇水时,竟然看见君子兰竟然开花了!花虽然小,只是娇羞地藏在叶间,但足以让人惊喜与感动!我不禁自责起来:为什么只关注家里那两株霸居客厅一角、年年开花的 " 参天 "" 绿宝石 ",而对它熟视无睹少了期待?嘻,静待花开终有时,光阴不负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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