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那种人吗 ， 以前在小区里遛狗的时候碰到 ， 还很开心的和我的狗狗玩了一会儿 ， 真是细思极恐 。 ”一条条留言像是一张巨大的网 ， 把姜严牢牢得粘在这张网的中心 ， 从一起凶杀案的受害者到有偷窥癖的跟踪狂 ， 只不过几天的时间 。 人们总是愿意从别人的口中先了解他人 ， 最后得出“原来他是那样的人”的感慨 。
“死了就死了 ， 反正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 。 ”姜严的死 ， 是一群匿名用户的网络狂欢 。 寥寥无几的一些姜严朋友发的回复 ， 被人们遗忘在最底下 ， 对他的澄清也被选择性的忽视 ， 人们认定了他是个坏人 ， 那他就只能是个坏人 。 姜严的笔记本电脑被技术破解之后 ， 发现了藏在里面的几百G的偷拍视频 ， 分门别类的放在隐藏文件夹里 。
“怪不得这孙子到点就要回家 ， 也不爱玩手机 ， 我就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年轻人 。 ”说话的是老王 ， 他愤愤的浏览了一下姜严的文件夹 ， 从地铁到公交 ， 从商场到农贸市场 ， 从几岁的小女孩到二三十岁的女人 ， 都是姜严留下来的“杰作” 。
董成一边听着同事的讨论 ， 一边想到了姜严家里的那面镜子 。
镜子之下的另一面镜子 ， 一面双面镜 。 06姜严的隔壁住了个女生 ， 与其说两人是邻居的关系 ， 倒不如说 ， 姜严是女生的房东 。
被传唤到警局的女生有些害怕 ， 战战兢兢的不敢坐下 。 当得知自己被偷窥的时候 ， 女生先是惊恐 ， 后来又有些崩溃 ， 最后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 。
“姜房东人挺好的 ， 给我的房租也特别便宜 ， 他总是朝人微笑 ， 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 ”
“我搬过来才三个月 ， 有时候我在家遇到什么事 ， 比如下水管道堵了 ， 姜房东都会很快的赶来帮我弄好 ， 我还以为是因为他热心肠 ， 没想到……”
女生说不下去 ， 又哭了起来 。 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 再加上女生一直在哭 ， 没办法只能放她先回去 。
女生离开的时候慌乱得忘了拿包 ， 还是董成给她送出去的 ， 女生的眼睛红肿得像颗桃子 。 她素颜来的 ， 的皮肤很白皙 ， 鼻子因为哭泣变得有些红 。
和其他女生比起来她的皮肤有些过于好了 ， 没有斑也没有细纹 ， 甚至连黑眼圈都没有 。 董成随口问了她一句 ， “最近上班忙吗？”“还……还好 ， 只是不敢回家 ， 宁愿在公司加班也不想回去 ， 太害怕了 。 ”女生抬起头 ， 冲董成勉强挤出了一个抱歉的笑 。 “是吗 。 ”董成又嘱咐了一句 ，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 ”
看着女生走远 ， 董成才走回警局 。 那个女生一定有问题 。 07借着走访邻居的由头 ， 董成敲开了隔壁女生的门 ， 女生家里养了只大狗 ， 看到陌生人进来汪汪直叫唤 。
“一个人住 ， 养条狗安心一些 。 ”女生解释道 ， 揉了揉大狗的头 ， 大狗立刻安静了下来 。
董成迈步走进去 ， 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
女生的卫生间和姜严的卫生间正好靠在同一面墙 ， 所以双面镜很有可能是当时姜严装修的时候早就装好的 ， 反正房子是他的 ， 想怎么装修都是他的事 。
如果女生卫生间的门开着 ， 姜严还能看到她在屋子里做别的事 ， 视线虽然有限 ， 但足够了 。
女生有一个很大的浴缸 ， 是后来她自己买的 ， 她喜欢泡澡 ， 能快速有效的解除身体的疲劳 。
没看出什么问题 ， 董成也不方便逗留太久 ， 而且女生卫生间点着熏香 ， 待久了有点头晕 。 离开女生家之后 ， 董成又走访了几个邻居 ， 在姜严死的那天晚上 ， 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
小区保安是一个退休的大爷 ， 本来整个小城的治安都很好 ， 也很少会发生恶性案件 ， 所以一些小区就会聘请年纪稍大的人来看门 ， 省钱 。
董成在询问他情况时不经意的提起了住在A栋301的女生 ， 大爷看了看左右没人 ， 悄悄告诉了董成一句 ， “那个女的 ， 看着挺乱的 。 ”当乱这个字用来形容一个女生时 ， 那就有了更深层次的一种意思 。 “来的时间不久 ， 交往的男朋友倒挺多的 ， 经常有小伙子送她回家咧 ， 而且都不是同一个 。 ”
“一住就住一宿 ， 但是这是别人的私生活 ， 我们保安也管不了 。 ”“那有没有一个穿着蓝色短袖 ， 带着鸭舌帽 ， 嘴角有一颗痣的男人来过？个子不高 ， 人也很瘦 。 ”
保安想了想 ， 立刻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 他之所以能记住那个人的长相 ， 是因为那天碰巧他值夜班 ， 男人和女生一起回家的时候 ， 经过保安室 ， 还给他递了根烟 。
“那你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