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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收的那些天里 ， 二队的车把式宋选伍每天都会早早地把车套好 ， 手握大鞭子在生产队部前等待队长安排跟车人 ， 当跟车人上了大车后 ， 他就会扬起大鞭子“叭”地甩出一声脆响 ， 口里喊道“驾！”三匹马就会扬起十二只蹄子向大田里奔去 。一路上宋选伍不时发出口令：“驾、驾驾！喔 ， 喔喔、曰 ， 曰曰！”“驾” ， 是指挥马向前行 ， “喔” ， 是指挥马向左转 ， “曰” ， 是指挥马向右转 。到了地头 ， 宋选伍会响亮地喊道：“吁－－！”并拉出长音 ， 三匹马就会停住不动 ， 偶尔会打几个响鼻或用蹄子刨几下地 。我们跟车的就会到地里扛水稻捆往大车上送 ， 宋选伍站在大车上把我们递上去的水稻捆整齐地堆积起来 ， 一直堆得很高的时候 ， 他才会指挥我们往上扔绳子 ， 他抓住绳子把车上的水稻紧紧捆住后 ， 让我们跟车的人趴到水稻上面 ， 跟车一起往回走 。一路上 ， 车上的水稻摇来晃去 ， 我们只有抓住捆水稻的绳子才能避免掉下来 。有时跟车的是女生 ， 她们会被大车的摇晃吓得不时发出尖叫声 。
队里的社员对我们说：“赶马车是技术活 ， 得会摆弄牲口 。队里的几匹马除了宋选伍 ， 别人都用不了 。别看那几匹马欺负别人 ， 只要宋选伍把大鞭子一甩 ， 那几匹马就会老老实实的 。”
我曾经想尝试赶马车 ， 但我连马都牵不走 ， 这几匹马根本不听我使唤 。这几匹马虽然其他社员也能驱使 ， 一旦套到大车上 ， 就不是谁都能赶得了 。到了冬天以后 ， 二队每半个月要向丹东送一次木柴 ， 都是宋选伍赶马车来去 。据说 ， 宋选伍这个车把式一直干到生产队解散 。
在农村的那段时间里 ， 我接触最多的是牛车 。牛这种动物老实忠厚 ， 不管男女 ， 谁都可以驾驭它 。队里养了好几头牛 ， 有两辆牛车 。牛车比马车简单 ， 大多时都是单牛拉车 ， 也有两牛拉车的情况 ， 两牛拉车的时候只是一辕一套 。把牛套在车上的操作程序和马车差不多 ， 只是牛拉车使用的不是夹棍 ， 而是一种叫“轭”的工具 。这种工具是人形的木头 ， 差不多有成人的胳膊粗细 。我下乡的那个地方管这种东西叫“牛样子” ， 至于为什么叫这个称呼 ， 没有人去考证 。人们将“轭”架在牛的肩胛上 ， 然后用皮索在牛脖子下面连接 。“轭”的两端各有一根绳子连接在车辕的下面的车身上 ， 利用“轭”的曲度和牛的拉力将牛车拽走前行 。驾辕的牛也有鞍带和肚带 ， 可以驱使牛车前行后退及左右拐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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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见到的牛车轮子是木制的 ， 木制的车轮以轴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着经纬木 ， 使整个车轮在经纬木的拉拽下不至于散落解体 。车轮外面包着一圈铁皮 ， 防止在行驶中遇到坚硬的物体而损伤 。
牛车干的活大都是路况非常不好走的地方 ， 由于牛车速度慢 ， 在特殊路面上也可以载重行驶 ， 非常适用山区农民的劳作 。操纵牛车的口令和操纵马车的口令有些区别 。操纵牛车一般只喊两个音节 ， “驾、驾！喔、喔、哒哒哒！”“驾、驾” ， 是指挥牛向前行 ， “喔、喔” ， 是指挥牛向左转 ， “哒哒哒！”是指挥牛向右转 ， 指挥牛向右转时要发三个音节 。如果想让牛停下 ， 也是发出一声长音：“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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