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 , 工作单位一般都有那种所谓的宿舍楼 , 大家都是住在一个大院里面的 , 然后除了楼之外 , 还会有比较空旷的一片 , 小孩子们彼此可能也都认识 , 就一起疯玩 。 丢沙包 , 一起打打小扑克什么的 ,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很轻松的一种状态 。
所以我现在看到网上说所谓的教育焦虑 , 小孩子们有多累 , 我就觉得跟我们小时候特别不一样 , 我小时候现在回想起来就是一种很被放养的状态 。
问:那么后来你是怎么样走上从事生物学研究的这条道路的?
▲ 颜宁:我们高中的时候在高二是要文理分班的 , 那么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报了个文科班 , 然后就被我们班主任给揪回来了 。
为什么?因为我的成绩 , 每次考试我几乎都是全年级第一 。 老师说学好数理化 , 走遍天下都不怕 , 你成绩这么好 , 你就过来学理 , 干嘛要去学文?
其实我现在回头想想也还是不能苟同的 , 我觉得360行 , 行行出状元 , 但是我也不讨厌理科 , 而且我很喜欢我们班主任 , 然后到了高考报志愿的时候 , 我的理想始终是学文 , 但我想报的是科技中文 , 当时清华有一个叫科技中文系 , 我特别想报 。
但这个时候我父母的意见对我影响还挺大的 , 因为我们那个时候有一个说法 ,说21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 。 我爸就让我报生物系 。
我之所以报生物系 , 也是因为我不反感 。 当时我们的生物老师是一位很酷的女老师 , 她当时教的也非常有趣 。
比如说 , 我还记得我们按照遗传学 , 比如说你知道血型是怎么回事 , 你父母是什么血型 , 那么你可能有哪些血型?如果兄弟姐妹有什么血型 , 那么怎样去反推父母的血型?
我觉得很有意思 , 当时确实是被这些遗传规律给震撼到了 。 这就是我从事生命科学的起点开端 , 听起来好像都挺随意的 。
问:那么后来你到了大学以后 , 你是不是就发现了这是你毕生致力的方向?
▲ 颜宁:没有 。 我在大学的时候其实玩得挺嗨的 。
我到现在都跟学生说 , 其实大学的专业根本不能决定你未来的方向 。 为什么?大学更重要的应该是一个通识教育 , 在大学之前 , 孩子们大多是居家对吧?跟家庭的关系非常紧密 。
对于我来说 , 到大学相当于是第一次不在家里住了 , 还是挺新鲜的 。
大学其实是一个对于人格的塑造和养成非常关键的时候 , 因为这时候你没有高考的紧箍咒在那等着你 , 那么其实是有自己无限的天地 , 你可以去探索 , 大学其实让你进一步放宽眼界 。
那个时候我在清华有各种各样的报告可以听 , 有各种各样的课可以选 , 然后认识的人一下子就多了好几十倍那种感觉 。
你有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 , 有各种各样的社团 , 所以我在大学简直是就是眼花缭乱的 , 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 而且那个时候我还做了我们系的系会主席 。
然后我去的公司叫诺华诺德 , 它是世界上这个提供胰岛素最大的一个公司 。 我也不喜欢在生物制药公司里面感觉那种有比较严格的层级 , 然后你的工作就被限制得比较固定 , 我这个人始终是比较喜欢一种自由自在的状态 。
当时在清华生物系 , 大家出国的氛围也比较浓 , 也就跟着申请出国 , 其实当时觉得说世界这么大 , 我想出去看看 。
但是其实是到了普林斯顿之后 , 然后进了施一公老师的实验室 , 才发现做科研这么好玩 , 这么有趣 。
然后 , 沉下心来以科研作为我一种毕生的事业也好 , 追求也好 ,应该是在普林斯顿三年之后大概才确定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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