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瓒山水画的逸格精神 倪瓒山水画意境( 三 )

  
倪瓒的逸趣山水画中的超脱和忘机,体现了基于道学思想的逸趣,庄子《逍遥游》成玄英疏:“窅然者,寂寥,是深远之名 。丧之言忘,是遗荡之义 。”⑥庄子对生命观照的否定和净化,皆统一于“忘”的意境中,“忘”是美的观照所得以成立的必须条件,由此而达到主客两忘、主客冥合的艺术精神境界,也即是逸的美学趣味 。倪瓒在《答张藻仲书》中说:“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 。”⑦又在《跋画竹》中倪瓒曰:“余之竹,聊以写胸中逸气耳,岂复较其似与非,叶之繁与疏,枝之斜与直哉”!标明了倪瓒论画不重形似,追求的正是超脱凡尘的隐逸之气,兴之所至有感而发,是“形忘道接,悠然自得”的创作自由精神,也代表了逸品山水画的笔墨精神,即清代恽南田所诠释的“不落畦径,谓之士气;不入时趋,谓之逸格”⑧ 。  
逸格“笔简形具”的画面特征,是一个需要经过用心的提炼和处理过程之后,才能够达到的具有高度品质的“简”,此处之“简”,追求的是以少胜多,以最少的笔墨表现最多的意境,这恰恰是最难达到的境界 。亦是在技艺规矩极其的精熟之后,忘记规矩的状态 。这样的修养,既要建立在技巧规矩之上,又要超越于技巧规矩的束缚,所要做的功夫,不仅在画面中,更在于画面之外的养成 。所以,我们在创作中,对于运用古人的笔墨程式和规则时,既要能拿得起,又要放得下;对待笔墨的程式法则一定要怀有一颗敬畏之心,讲究笔墨的质量和品格,笔笔要合于法度,但是又不能被法度所束缚,失掉了个性和性情的表达,这是十分重要的,即孔子所形容的“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创作自由状态 。  
倪瓒山水画的逸的审美精神,使逸趣山水画的审美形式在元代极大发挥了艺术的抒情遣志的功能,成为了元代山水画重要的艺术图式标志,使元画由宋画之“无我之境”推进到了“有我之境”的深刻转变 。他所创造的以逸为标准的审美范畴,在后世的继续阐发中,不断被强化和赋予了更多样的意义范围,不仅影响了明清文人画清润古雅的正统审美规范,同时也潜藏了启发清代四僧一路重视性灵抒发和个性创造的狷狂奇谲的创作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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