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初 , 90岁的出版人沈昌文在一个清晨去世 。 他主编的《读书》杂志曾是一代人的精神追求和文化梦想 。
沈昌文在回望过往时 , 曾说自己干了一辈子出版 , 读书无数 , 却不是文墨场中人 , 只因多年皆为功利而读书 , 一不为兴趣 , 二不求真理 , 只是图出息 。 直到退休之年 , “所读之书 , 只服务于我这老人的兴趣” 。
沈昌文曾主阵的《读书》记录了另一位巨擘的逝去 。 历史学家何兆武于2021年5月离世 。
“这里躺着一个人 , 他把名字写在水上 。 ”这是何兆武非常喜欢的一句话 , 也是济慈的墓志铭 。 “济慈26岁就死了 , 英文里有一句谚语是说 , 把名字写在沙子上 , 潮水一来就冲走了 。 把名字写在水上就更彻底了 , 一边写一边就没有了……就像古诗里说的‘人生寄一世 , 奄忽若飙尘’ 。 ”
他一生波澜起伏 , 却说写出来没多少意思 。 他离开后的一个月 , 翻译界泰斗许渊冲也走了 。
他把《关雎》译作《Cooing and Wooing(春和求爱)》 , 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向外国人展示中国古诗的美;在《老子译话》的论文里 , 他把“道”理解为“divine law(天道)” 。
耄耋之年 , 许渊冲仍然制订了“每天翻译1000字”的工作计划;93岁时他决定翻译莎士比亚全集 。 别人劝他歇一歇 , 他说:“翻译的快乐对于我就像水和空气 , 沉浸在翻译的世界里我就垮不下来 。 ”
对于狂 , 他觉得“我们中国人 , 就应该自信 , 就应该有点狂的精神” 。
一位对中国人理解深刻的外国人刚刚离世 。 2021年12月26日 , 汉学家史景迁走了 , 他把中国近代错综复杂的人事 , 通过历史考证 , 以说故事的方式讲述出来 , 让西方读者得以认识一个丰富的中国 。 史景迁说 , 在整个世界的版图上 , 中国是一个重要的、极有魅力的存在 。 西方人需要花长时间去消化分析他们拿到的资料 。 能一目了然的东西并不存在 。 我们对中国的看法越模糊 , 越多面化 , 离那最捉摸不定的真实性也就越近 。
离死亡很远的人也走了
这一年 , 一些从年龄上看 , 离死亡很远的人也走了 。
32岁的投资人魏萌意外去世;38岁的“神童”魏永康离开了 。 47岁的诗人胡续冬再也无法拿起笔 , “所有人谈起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笑容 , 很快乐的样子” 。
这位并不知名的诗人 , 受到很多人的缅怀 。 2021年 , 我们失去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配角” 。
吴孟达也许是其中最知名的一个 。 我们不记得他主演过什么影片 , 只能回忆起他在周星驰身边或疯癫 , 或痴傻 , 或一本正经的样子 。
另一位脸熟却叫不出名字的香港演员是廖启智 , 从上海滩时期的周润发 , 到无线五虎将的梁朝伟、刘德华 , 再到后期小生林峯、谢霆锋 , 廖启智都曾搭戏 。 他演了一辈子 , 年纪很大了 , 一直坐公交车去片场 。
2021年去世的演员还有演《三国演义》里的曹丕、演《红楼梦》中贾蓉的杨俊勇 , 《杨贵妃》里的周洁 , “谢大脚”于月仙……他们的离开 , 带走了“80后”“90后”的部分青春 。
一位真正不知名的逝者是56岁的中国邮递员王顺友 , 他每年有330天骑着一匹马独自行走在四川木里藏族自治县的马班邮路 。 他平均每月投递700份报纸、28份杂志、45封信、25件印刷品和5件包裹 , 没有延误过一期邮班 , 也没有丢失过一件邮件 。 2021年5月 , 他因病离世 , 不知道哪位同事将继续牵起他的马 。
青年考古学者刘拓生前最出名的新闻是在伊拉克旅游时被政府军误抓 。 他的工作常围绕危险存在 , 他的相机里 , 有芦山地震后的歪斜的铁索桥 , 有石碑经幢孤零零地立在农田里 。 他从2013年开始踏足中东 , 去过除以色列外的所有中东国家 , 包括刚打过仗的和正在打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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