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生命天书”

解读“生命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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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计算机描绘的DNA( 脱氧核糖核酸) 双螺旋结构图
从发现基因 , 到基因测序的可能 , 到真正解密基因组 , 再到基因组的奥秘被运用于医学、生物学、人类学、考古学 , 人类每解开一个谜团 , 却发现了更多的谜团 。
《环球》杂志采访人员/乐艳娜
2.65万年前到1.9万年前 , 是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极寒冷时期 , 学者们称它为“末次盛冰期” 。
在东亚地区北部 , 也就是今天的黑龙江流域 , 生活在这个时期之前的是一群被称为田园洞人的群体 。 但到了此时期接近尾声时 , 被称做东亚古北方人群的另一个群体已经出现 , 而后出现的这群人 , 与现代当地人群相似 。
这个论断 , 被诸多媒体列为2021年中国关于远古的最重要的新发现之一 , 它将两类人群的分化时间向前推了近万年 , 也将黑龙江流域人群的遗传连续性向前推了6000年 。 而得出这一新发现的依据 , 是25个在黑龙江省获取的早期人类样本的古基因组数据 。
“科学革命并不是一场知识的革命 , 而是一场无知的革命 。 科学革命起步的伟大发现就是 , 发现我们人类对于最重要的东西其实毫无所知 。 ”以色列作家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的这段话 , 在人类解读自己这本“生命天书”的过程中 , 体现得淋漓尽致 。
从发现基因 , 到基因测序的可能 , 到真正解密基因组 , 再到基因组的奥秘被运用于医学、生物学、人类学、考古学 , 人类每解开一个谜团 , 却发现了更多的谜团 。 正如黑龙江流域的人类故事告诉人们的 , 关于生命的结论可能被推翻 , 但阻挡不了人类对生命真相的不懈追寻 。
“植物告诉我们的”
“问地上的植物 , 它们会教会你 。 ”《圣经·约伯记》里的这句话神奇地契合了人类发现基因的过程 。 这个过程始于位于捷克布尔诺的圣托马斯修道院 , 一位叫孟德尔的神父周而复始地沉浸在对豌豆的播种、授粉、开花、采摘与计数的工作中 。
印度裔美国医生、科学家悉达多·穆克吉在《基因传》里描述了孟德尔的研究过程:1857年至1864年间 , 他曾经剥开过不计其数的豆荚 , 他执着地将每种杂合体的杂交结果数据制成表格 , 并且最终发现所有结果都惊人地一致 。 就在修道院花园中这一小块空场上 , 孟德尔获得了数量众多且可供分析使用的数据 , 其中包括2.8万株植物、4万朵鲜花以及近40万颗种子 。
1865年 , 孟德尔在《布尔诺自然科学协会学报》上发表了论文《植物杂交实验》 , 使用了两个不同的词来描述控制豌豆性状的神秘遗传物质:天性(Anlage)和因子(Elemente) 。 后面这个被提到过10多次的词 , 就是今天已经被广泛认知的基因 。
可惜的是 , 尽管从亚里士多德时代起 , 许多重要人物就对遗传有过重要的假设与推论 , 甚至在孟德尔此篇论文发表前的6年 , 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也已引发人们对遗传学和生物学的大讨论 , 孟德尔仍遭遇了被很多人称为“生物学史上最为怪异的沉默事件之一” 。 1866年到1900年间 , 孟德尔的文章仅被引用了4次 , 几乎从科学文献的领域中消失 。
直到1900年 , 荷兰植物学家弗里斯、德国植物学家科伦斯和瑞士植物学家切尔马克 , 分别在《德国植物协会通报》上发表关于植物杂交的研究论文 , 各自独立地部分重现了孟德尔的发现 。 不过 , 只有弗里斯为孟德尔提出的“因子”重新发明了一个词汇 。 他在其《细胞内泛生论》的论文中说 , “可见的遗传现象 , 都是隐藏在生命物质中的最小不可见粒子的特性的表现……我将这些单位称为泛生子(Pangene)” 。 1909年 , 丹麦植物学家约翰森又进一步在泛生子的基础上 , 提炼出了基因(Gene)一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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