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海的女儿

新华社客户端浙江频道3月5日电(采访人员朱涵 周舟 殷晓圣)不出海的日子里 , 少了海风的刀削 , 韩喜球的肤色又白皙起来 。 53岁的她细语轻声 , 笑意盈盈 , 茫茫大洋的万里征途没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印痕 。
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韩喜球 。 (受访者供图)
【她是海的女儿】可她注定是“海的女儿” 。 作为中国大洋科考第一位女首席科学家 , 她带领团队揭开地球最幽暗的秘密 , 让世人瞥见这个星球最深处的美丽 。
一开始 , 她还不清楚自己的使命 。 出生在浙江台州一个农民家庭 , 她说自己没什么人生设计 。 当初选了冷门的地质学 , 为的是顺利考上大学让父母脸上有光 , 毕业后转行研究海洋 , 部分考虑是位于杭州的单位离家近 。
人生选择初看起来中规中矩的她 , 要做一件人们本以为和女子不相干的事 。 她要到大海去 , 到大海的更远处、更深处去 。
2007年3到4月 , 她担任“大洋一号”第19航次第三航段的首席科学家 , 成为中国大洋科考史上零的突破 。 迄今 , 她已先后10次担任首席科学家或领队 , 奔赴深海大洋去寻找神秘的海底“黑烟囱” 。
“黑烟囱”是海底喷射出来的高温热液在遭遇冰冷海水后迅速沉淀形成黑色的金属硫化物矿物的一个现象 。 “那里像个 ‘海底成矿工厂’ , 源源不断地生产富金富银的铜锌矿 。 ”韩喜球说 。 “陆地资源正在走向枯竭 , 人类走向深海 , 就像人类探索太空 , 是为了未来的可持续发展 。 ”
在广袤漆黑的洋底寻找直径只有百米的热液区是一场时间与智慧的双重较量 。
2010年5月 , 西南印度洋魔鬼西风带 。 这是“大洋一号”即将返航的前一天 。
作为“大洋一号”第21航次第七航段首席科学家的韩喜球回忆说 , 狂暴的海浪一度直扑到四层高的驾驶台玻璃窗上 。 “但是一想到已经发现显著的热液异常 , 而下次再回到这片海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 勇气小人和好奇小人就在心里鼓励我 , 再坚持一下 , 再坚持一下 , 把多金属硫化物矿找出来 。 ”
抱着志在必得的信念 , 韩喜球和团队从午夜开始等待 , 凌晨风浪稍有平息的间隙 , 大家决定把电视抓斗放下海去作最后一搏 。 这时 , 阵风又来了 , 10级狂风呼啸 。 “大洋一号”拖着两三吨重物 , 与风浪搏斗着逆浪前行 , 有如海明威笔下那个拖着大马林鱼搏击风暴的老渔夫 。
韩喜球在驾驶台指挥船舶前进的路径 , 船长亲自操船 , 科考队和风浪整整搏斗了4个小时 , 始终没有放弃 。 直到她的对讲机嘟嘟作响:“发现红色热液沉积物了!”“我们发现硫化物了 , 我们取到样品了!”
成功了!这是韩喜球第一次带领团队取得重大发现 , 她飞奔着 , 呼啸着 , 尖叫着 , 从四层驾驶台一直冲到甲板层 , “那种欣喜若狂 , 我永生难忘 。 ”这是每个科学家都期待着的“尤里卡(我发现了)时刻” 。
他们用杭州的一座名山“玉皇山”命名了所调查的无名海山 , 所发现的热液区叫玉皇热液区 。
她是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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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韩喜球在科考船上 。 (受访者供图)
面对类似发现 , 现在的她“淡定”多了 。 她已从一个跃跃欲试的“斗士”成长为指挥若定的“女将军” 。 “在海底地形图上圈出调查目标 , 通知驾驶台让船在距离目标位置两海里处停下来 , 吩咐作业组放下电视抓斗 , 科考船牵引着海底观察和取样装备以1节左右的航速朝目标区前进 。 ”2015年 , 西北印度洋卡尔斯伯格脊“大糦”热液区在她的指挥下毫无悬念地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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