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晚年得子,他对待孩子什么样?( 五 )


等到有兴趣读书时,海婴要看商务印书馆的《少年文库》,许广平以为太深,要大些再看,鲁迅则站在孩子一边,“任凭选阅” 。
鲁迅的好友、著名作家萧红就曾诧异于备受尊崇爱戴的鲁迅先生,在对待自己儿子时,就好像刹那间变成了同龄的伙伴 。
她在《回忆鲁迅先生》中提到:
有一次她跟着鲁迅全家人下馆子,点了一道常吃菜式——鱼丸,可海婴一吃就说“不新鲜”,尽管大人们吃起来都觉得并无问题 。
换作旁人,定会认为是孩子故意找茬,许广平就已面有愠色,觉得孩子不省心,可鲁迅先生却认真听了儿子的抱怨,又亲自尝了尝孩子碗里的鱼丸,发现果然有个是坏的 。
“孩子说不新鲜,一定也有他的道理,大人不加以查看就抹杀是不对的 。”
这句平平无奇的话语,让萧红感叹了很久,要知道,这种任何时候都能与孩子平等对话的能力,并不是每个父亲都能有的 。
鲁迅的态度,和如今大热的“蒙特利梭教育”颇有些不谋而合 。他倡导“儿童的发现”,尊重孩子的自然天性,两代人相处之道应是平等的亲爱与宽容,而非上施于下 。
他没有培养出天才
却培养出一个完整、圆满的人
在1919年发表的《我们怎样做父亲》一文中,鲁迅更为细致地给出了自己的教育观:
譬如把儿童当作独立自在的人去理解;譬如以儿童为本位,指导孩子的身心;譬如给孩子发扬天性的机会等等……这一切,也是被他浸润在日常家庭教育中的核心 。
“养成孩子有耐劳作的体力,纯洁高尚的道德,广博自由能容纳新潮流的精神,即能在世界新潮流中游泳而不被淹没的力量……”
那么如此成长起来的周海婴,究竟如何呢?
我们可以看到,周海婴并非世俗意义上人们所期待的天才,某些能力远不及父亲,他曾在回忆录中说,幼时背书怎么也记不住,文字才华也有限,时常听到老师发出叹气 。
但周海婴的人生,延续了由父亲鼓励玩耍的组装玩具所生发出的机械理工兴趣,少年时用储蓄多年的压岁钱交纳学费,报考南洋无线电夜校,1952年考进北大物理系之后,最终在无线电领域扎根 。
随后,便是低调、勤恳的科研岁月,偶尔露面,也是为了宣传纪念父亲及其作品,要说他活得多么轰轰烈烈、功成名就,那倒未必,到头来也只不过在一份平淡的事业之余,娶妻生子,淡然过完一生 。
他没有父亲的名气,事业上的成就更比不上父亲在文坛的地位,但他却展现了一个资质普通的孩子完全伸展自我后发展出的模样 。
周海婴的人生,是平淡,清正,却又幸福的,他在父亲醇正的爱意与陪伴中成长,享受了那个年代少有的平等的父子关系,父亲对他的影响,也在潜移默化中伴随了一生 。
周海婴曾说:且不论赚多少钱,有多少声名,一个人能过得“完整、圆满”,就很好 。
人的“完整、圆满”,不正是教育的初心?
据说,周海婴与父亲之间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父子俩都要互相打招呼,道一句“明朝会” 。
后来,鲁迅病痛渐深,喉咙那里总有浓痰堵着,但无论如何难受,每晚他都会勉强支撑起身子,用尽可能响亮的声音回应儿子:
“明朝会,明朝会 。”
1936年,鲁迅病逝,这一年鲁迅55岁,周海婴7岁 。七年的父子情缘,就这样以“孩子长大后不喜欢名字可随意改”为开头,以重病中挣扎起身、互道“明朝会”而结束 。
虽然参与孩子生命的日子不算太长,但谁又能说,鲁迅不是一位好父亲?
没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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