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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宋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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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插图
1963年秋季开学,我迈进了林子四中的大门,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 。学校占地上百亩,房子一排一排又一排,学生几千人 。传达室有专人看门和敲钟,后来知道他叫李尚海 。学校当时是崔校长,年事已高,不久换了城里来的王俊儒(女) 。毕业前不久,又换了在德平二中来的潘兴甲 。学校有3个年级,一个年级两个班,我是6级2班,全班有47名同学 。
因从小没出过远门,住校想家,度日如年 。第一个星期六上午上完课就想回家,可下午还有一节课,很郁闷,饭后在大门处徘徊,突然见到了老家后院堂兄宋举圣,他是四级即将毕业离校,还没说话,我就掉下了眼泪 。他哄着我,说没事下午咱俩一块走,就这样艰难度过了第一个星期 。
【追捕者 迅雷下载 围捕下载 下载】开始班主任是沈彬老师,不久回原籍 。陈梦济老师又当了我们的班主任 。班长是尹高辉,比我大好几岁,记得后来一次放学回家,在校门口给我打招呼,他喊了一声‘老宋’,让我受宠若惊,到家还给父亲学舌,说我长大了 。高辉以后韩玉瑞又当了班长 。第二年我当上班团支部书记,每天下午两节课后,课外活动成了我和同学谈话、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时间,在教室门前坐着板杌头,找同学谈话拉个不停,一拉就是一两个小时,不少还是女同学,忘记拉了些什么,但比较清楚的一点,没有交异性朋友的任何想法,现在回想起来,也挺可笑 。
学校北头是一片菜地,前边就是伙房,只是做饭的地方,没有就餐的空间 。大饭锅直径近两米,深约一米,用大铁锨当饭铲很稀奇 。早晚各班用大木桶领回来稀饭,中午一大桶白菜汤,主食都是自家捎来的地瓜和地瓜干,用布袋提前洗好或泡好,再送到伙房笼上去蒸熟,自带面子送到伙房 换回饭票每顿再去买吃的,早晚就吃小咸菜 。
入学后不久,为了改善生活,由崔校长领着两个班上百号同学,到大地里围圈野兔 。大家摆成长蛇阵,围圈逐步缩小,提前留出一个缺口,撑起一张大网,背后趴下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守网待兔,一下午逮了七八十只,战绩可贺,第二天中午每人一碗兔肉炖土豆,吃得实在香 。
我们的宿舍在西边,都是木板大通铺,每班一个屋,我班男生在后排西头,门前有晒被的铁丝绳 。记得一天午饭后正想拿被子午休,几个同学晒着太阳拍着被子,一个同学突然喊着快来看,同学夏好传的被子荡着一根线头,上边一串10多个虱子,让人看得头皮发炸 。
我们的教室前有一块空场,南边是护校沟,沟里平日没有水 。上边长了些小柳树、槐树 。沟外边是操场,有两副木桩篮球杆和单双杠,是同学们的重要活动场所 。记得有一天下午上完课,想去操场打篮球,别人拿球走了,我随后一边追一边喊叫,完全忘记了门前有一道晒衣服凉毛巾用的铁丝绳,一下子勒在我正张着的嘴上 。由于跑得太快,反弹荡回,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好大一会儿才爬了起来 。多亏土地潮湿,后脑勺在地上砸了个坑,嘴角和两腮内侧勒破出血,实属危险动作,如果是水泥地面那真不堪设想 。
上初中的三年,每年春节我都参加村里的文艺活动 。正月十五闹元宵,东西两村组成秧歌队,前头是武术剑戟,接着荷花灯秧歌队,后头是旱船杂耍,夜晚到邻村串演 。第一年我扮成大姑娘坐的旱船,后头有村东头的陈冒田大哥扮成老头,叼着烟袋弯着腰,驾着旱船的两个后杆 。前头是堂兄宋举圣扮成挎篮子的老太太,和院中弟弟宋举新扮成傻小子,在前边用绳子拉着旱船,三人呼应着兜售笑料 。第二年打腰鼓 。每年活动的组织者都是村东头徐文才,庄乡我叫三哥,他是联村大队党支部书记,名声在外,威望颇高 。第三年他又叫我当了伞头,领秧歌舞的几个伞我是主伞,每晚散灯进村遇见迎风桌子挡道,上面摆着烟酒瓜果,我就快速顶伞到桌前,面朝观众唱上一段:“手中拿伞笑盈盈,迎风桌子摆在当中,请了吧来请了吧,两庄的友谊万古长青” 。这才搬走桌子让进村,走到一块宽敞地开始圆场演出 。先是武术刀枪剑戟把场地打开,再是荷花灯有几个伞头领着串花,同时我头伞出场,再唱上两段,最后是旱船丑角杂耍,接着鸣鼓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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