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评价七堇年?

不止一次读《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常常在读的时候想,七堇年到底是怎样的人 。躁动、彷徨、手足无措的年代,在她的笔下都那么地风轻云淡,那么平静,如小河一般静静流淌 。曾经自以为耻的青春时代,让她描述地那样合理,那么理所当然 。
七堇年说,在兵荒马乱的晚自习上,在熄灯的宿舍里,在一堆堆耀武扬威的习题和试卷的缝隙间,在应急灯渐渐微弱下去的光线中,一手撑着深不可测的夜,一首写出无处倾诉的话 。
而我说,在多年之后的大学课堂里,我依旧保持着高中时的习惯,躲在世界的角落读七堇年 。读她的文字,就像在某个冬日的下午 。温暖,淡然 。她的文字,就像冬日午后的阳光,点燃了一颗埋藏的火热的心 。
就像七堇年描述的青春一样,我的青春处于幻想之中 。正如自己的高中年代,幻想是维持自己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和不竭动力 。没有她,青春将变得苍白无力 。在高一高二的课堂,幻想属于自己的美妙人生,而人生对于我来说很远很远……什么时候实现无关紧要 。在心绪不平的高三的晚自习,幻想不断拉近,好像触手可得,但其实遥不可及 。这样心绪不稳的年代,幻想是治疗情绪的最佳药物 。
七堇年说,错把倾诉欲望当创作灵感的年代 。当幻想蔓延的时候,意识天马行空,无处安放 。用文字寄托成为最好的方式,由此,常在昏昏欲睡的课堂或沉闷压抑的晚自习上,用不是文字的文字书写心情,书写梦想,书写幻想,书写寄托……这样的时候,很容易把无处释放的倾诉欲望当作创作的灵感,当作才气 。
只有走过高中的仓皇岁月之后,渐离那段惶惶不可终日的青春岁月,才会意识到,那样的“灵感”仅仅是一种倾诉的欲望,一种无处逃遁情感的寄托 。那样天马行空的幻想,不过是那样的年纪所特有的产物 。
关于七堇年,喜欢的人对她的文字恨不能诵,沉迷于那段听风等雨的青春年华;讨厌的人难以忍受她的矫揉造作,“她的书是表达大于内容的,好句子不少,但看不出故事 。”
无可否认的是,七堇年是个才女 。很难想象一位十六岁的少女便写下技惊四座的《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在晚自习的间歇里写下这些句子:
回首那些错把倾诉冲动当作创作才华的无知年生,在兵荒马乱的晚自习上,在熄灯的宿舍里,我们总是在一堆堆耀武扬威的习题和试卷的缝隙间,在应急灯渐渐微弱下去的灯光中,一手撑着深不可测的夜,一手写下无处倾诉的话 。
青春的光阴在她的笔下化作一声绝响的鹤唳,高山流水,引得旅客驻足凝神,倾耳静听,回想起那也是曾经自己走过的一段路 。
但依旧应承认的是,从《大地之灯》到《澜本嫁衣》,从《平生欢》到两个月前的《无梦之境》,七堇年文风成长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读者成长的速度了 。她是一个写作惯性很强的作家,简生、淮、卡桑、叶知秋、康以明、曲和、邵然、陈臣、苏铁……每一个人物身上都有类似的影子 。她的众多小说中,角色性格与故事走向依靠的是情节的奇突与悲情的渲染,仿佛不多愁善感就无法继续下去 。每个角色都是作者自己,有时我甚至以为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她的优势在于语言,华丽沉重,她的世界有一种恰如其分的哲理,但她却无法做到笔下的云淡风轻 。
七堇年在成长的贝加尔湖里深陷进去,少年少女斑斓的心绪被准确地捕捉和记录,搭配上濡湿的雨和寂静的夜,舀起一勺晶莹幽蓝的佳酿,适合孤芳自赏 。而从少年时代成长起的人们啊,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世界的刀光剑影,那些尔虞我诈的棋局和难尽人意的情场已经磨去了敏感的神经末梢,只有纯度极高的杰克丹尼才能够迷醉人生 。小七那多愁善感的果啤,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模样 。浸透着微凉的冰晶,适合回忆,而非举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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