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年后 , 马大为渐渐发现化学也是门有意思的学科 。 改变他想法的 , 是那时候读过的科学史 。 居里夫人从沥青提取镭的故事 , 让他觉得化学也不错 。
大二的有机化学里 , 不可预测的繁多变化让他觉得有趣又有挑战 。 “一定要培养自己的兴趣 。 我跟很多研究生也一直在讲 , 假如你喜欢这个专业 , 你看别人的相关文章时 , 能够像音乐家听音乐时那样 , 从中得到一种兴奋感 。 ”
近几年 , “生化环材”四个专业由于就业难而被戏称为“四大天坑” 。 马大为认为这是误解 , 真正的“生化环材”专业就业非常热门 , 比如他所从事的有机合成专业已经面临“招人都招不到”的情况 , “做新药研发的企业需要这样的人 , 做化学合成工艺的研究企业也需要这样的人 , 所以现在这类人才在市场实际上很短缺 。 ”
“生化环材”对国民经济影响深远 。 今年诺贝尔奖委员会在解读2021年诺贝尔化学奖的研究发现时提到 , 全球35%的GDP涉及化学催化 。 石化工业产品、化肥、药品、塑料、香料等 , 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大量物质都依靠催化制备 。
马大为曾多次呼吁 , 要重视化学 , 不应对化学有偏见 。 通过基础研究和新技术开发 , 改变原有工艺过程 , 减少化学品生产过程产生的污染 , 这些都是重要的化学研究课题 , “这个行业将来实际上对人才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 ”
马大为在实验室
“仔细看这些能够改变世界的东西 , 化肥也好 , 农药也好 , 医药也好 , 材料也好 , 大部分这些相关物质最早都不是我们发明的 , 甚至我们在制造这些东西的工艺好多也都不是我们原创的 。 ”
马大为说 , 中国现在是生产和制造这些品类的大国 , 接下来需要让中国研发在发现新功能物质和创造新生产工艺方面做出一些引领世界的成绩 , 如果把学习“生化环材”专业的重要性提升到这样的高度 , 就有很多事要做 。
梦想找到第三代配体
马大为是山东大学第一个考上中科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的学生 , 他在这里完成5年硕博连读 , “金属有机化学知识已经基本到了顶峰 。 ”他决定出国换一个研究方向——天然产物合成和药物化学 。
1994年 , 马大为结束在美国匹兹堡大学和梅育诊所的博士后研究 。 即便当时在美国年薪已经有3万美元 , 他还是选择回到国内 。 当时的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面临科研人员青黄不接的问题 , 在有机所的不断动员下 , 马大为加入团队 。
“上海有机所当时已经算是比较接近国际先进水平的一个研究所了 , 特别是在有机化学方面 。 但实际上我们当时跟国外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 就像我们当时的经济一样 , 反差非常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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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马大为
拿论文发表来说 , 那时候国内一个研究所一年发表几篇二区文章都觉得很不错了 , 而这对国外科研单位而言是很容易的事 。 国外的研究思路更高端 , 30多年前交叉科学研究已经开展得红火了 。 实验条件更不用说 , “那时候我们确确实实是很艰苦的 。 ”
但回到有机所后 , 1998年 , 马大为偶然发现了一类氨基酸分子 , 可以提高乌尔曼反应的效率 。 乌尔曼反应由德国化学家在1901年发现 , 它能将简单的卤代芳烃和其它亲核试剂偶联在一起 , 构成一个更加复杂的分子 。 这是化学和制药工业研发过程中常常使用的形成碳碳和碳杂键的重要方法 。
但经典的乌尔曼反应需要大量铜的催化 , 温度要达到150~250摄氏度 , 这可能会破坏一些脆弱的分子骨架 , 大大限制了反应的应用范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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