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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岁的金晓宇第一次使用智能手机是在今年年初,那是母亲生前用过的手机 。通讯录里除了母亲的老朋友之外,他开始有了自己的联系人——同学、老师、翻译同行和记者 。
去年冬天,父亲金性勇在殡仪馆向杭州本地媒体拨出那通电话,这些联系才得以发生,“你们能不能写我儿子的故事?我儿子是天才,他现在精神病院里,他妈妈今天刚走了 。”
他口中所说的儿子金晓宇是躁郁症患者,也是译者 。在疾病没有侵袭的时间里,金晓宇待在20平米的房间里,自学英、日、德三门语言,译著22本,却鲜少人知 。自从他高中确诊后,父亲金性勇的生活轨迹也跟着改变了,照护生病的儿子成为最重要的事 。
媒体由此关注这对父子 。几个月后,父子迎来久违的好消息——金晓宇应邀加入了省翻译家协会;有出版社慕名而来,给他涨了稿酬;还有,他失明的右眼得到了医治 。
但当旁人渐次离去,父子俩的生活便重又回到沉默中去 。危机感始终笼罩着他们 。每天,金晓宇拼命抢时间翻译;而金性勇战战兢兢地照料儿子,更加忧心日后子无所依 。
沉默的家
在金晓宇家里,最鲜明也最易忽略的是一种特别的沉默 。
七月以来,杭州接连发出高温预警,天气燥热,屋外蝉鸣阵阵,喧天响,但饭桌上的父子很安静,只有头顶的吊扇吱呀吱呀转 。
金晓宇先打破了沉默:“今天的虾几乎每个都是活的 。”他边吃饭边低头说 。这家人的每餐饭几乎都有虾,以及黄瓜、番茄蛋汤,因为金晓宇爱吃 。
父亲剥着虾,没看儿子:“是吧 。多少钱一斤?”
“23 。”
“可以 。”
每天午饭开始,金晓宇都会说起早上买来的菜,这是他们一天之中少有的对话 。父亲不明白金晓宇询问菜价的心思——他担心父母不在之后,无法翻译和自理,两三年前开始训练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 。然而,父亲以为儿子无聊瞎问,也简单应答 。
这不奇怪,金晓宇的情绪不着痕迹,常常被忽视 。他高中时患上双相情感障碍症,常年服用镇静药,长着一张没有情绪的脸 。就连汗水淌满了脸,他抱怨说“热死了”,只是皱了下眉头 。他很少笑,笑起来扬起嘴角,不过三秒,迅速收回 。
不过,平日和他接触最多的民警提醒我,金晓宇表情木讷是好事,如果主动说很多话,说明要犯病了 。
将近30年,他被“养在家里”,很少与外人接触,说话会结巴,不停搓手,只有面对父亲才能放松 。
父亲金性勇,87岁,正好大了儿子三轮 。他有一对长寿眉,笑起来很慈祥,算得上健谈,却和儿子说不上话 。父子俩相依为命,却各自孤独 。
走进他们生活的底层旧屋,会先经过一个朝南的小阳台,以前母亲曹美藻的缝纫机就摆在这里,在她没生病的时候,父子俩总能看到她坐在这里做衣裳,缝纫机踩得“哒哒哒”响 。她去年年末过世之后,家里彻底陷入了沉寂 。再往里走是一个昏暗杂乱的客厅,也是金性勇的卧室,与儿子的房间仅一墙之隔 。
父亲的生活作息围绕着儿子 。正值小暑,天亮得早,五点多,虽然金性勇还躺在床上,耳朵已细细辨别儿子屋里的动静——最初是铁架床发出嘎叽嘎叽的声响,应该翻身起床了;之后是“滴”的一声,应该关掉了空调;再后来,凳子磕磕碰碰,屋里有了灯光,他无疑是走出了房门,进了厨房 。
自从母亲生病卧床后,金晓宇主动承担了些家务活,早起烧水、准备早饭 。等一切准备就绪,他凳子一拉,准备坐下用餐,父亲便起身跟过去 。
7点左右,金晓宇出门散步锻炼、买菜,一个小时后回家,把虾做好,他就进屋开始潜心翻译了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之后一整天他不会出家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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