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的资料有哪些( 八 )


诗人气质和个性还使他常常意气用事 。如泰戈尔在杭州演讲后 , 听众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翻译 , 但他慢慢地立起来 , 很庄严地对台下听众说:
“他讲的话 , 一句一句都是诗 。诗是不能翻译的 , 翻译它就是亵渎它 。你们已经见到泰戈尔先生的风度 , 已经听到泰戈尔先生的声音 , 你们是有福了 。听呀·他哪里是在说话 , 简直是夜莺在歌唱——这是一种天籁 。你们再听他唱罢 , 我是不能翻译的 。”
大部分不懂英语的听众 , 心怀不满 , 却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
“逐客令”气走泰戈尔?
如果说5月7日是泰戈尔北京之行最快乐的一天 , 那么接下来的几天 , 却很扫兴 。
泰戈尔与陈三立、郑孝胥、辜鸿铭等满清遗老遗少见面 , 本是作为异国诗人之间的优雅聚会 , 哪想到都成了罪过 。与法源寺长老、溥仪之间的会面 , 难免成了复古、反动的罪状 。
陈独秀的评论越发不客气:“他在北京未曾说过一句正经 , 只是和清帝、舒尔曼、安格联、法源寺的和尚、佛化女青年及梅兰芳这类人 , 周旋了一阵 。他是一个什么东西!”
早年对泰戈尔尊崇有加的郭沫若 , 借《泰戈尔来华的我见》一文与他“划线” , “无原则的非暴力的宣传是现时代的最大毒物”;林语堂则嘲弄说 , 泰戈尔以亡国奴的身份 , 来尚未亡国的中国大谈精神救国 , 本身就不够格;翻译过泰戈尔著作的茅盾 , 担心泰戈尔会给中国青年带来“不良影响” , 旗帜鲜明地说“我们决不欢迎高唱东方文化的泰戈尔” 。
胡适是“科玄之争”的主将 , 玄学派的主要反对者 , 讲学社请泰戈尔来中国时 , 他曾冷嘲热讽 , 但与泰戈尔对谈后 , 却在文学革命中找到共识 , 惺惺相惜起来 。
眼看泰戈尔影响力日增 , “反泰派”觉得此事事关中国的出路 , 必须争个你死我活 , 争论中的硝烟味也越来越重 。
5月9日 , 泰戈尔应邀给北京青年做第一次公开演讲 。在东安市场的真光影戏院内 , 他着重介绍了自己从青年时代从事文学革命运动的经历 。“余虽年老 , 但并非腐朽时代精神之代表 , 余之革命的精神 , 犹如昼夜不息之流水 。余不惟不知老之将至 , 且自视为一活泼之幼童焉 。”这番话隐约透出自身辩护的意味 。
实际上 , 一踏上中国的土地 , 他就感受到了不和谐的气氛 。有一次讲演 , 他晚到了半小时 , 就有一家报纸批评他是过时人物 , 只该与古人对酒当歌才是 。在印度 , 泰戈尔常因激进前卫受到责难 , 到中国 , 反而成了老古董 ,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
台上的泰戈尔给自己辩护 , 台下的传单仍照发不误 。其中一张传单落到了泰戈尔一行人手里 , 是中文 , 他们看不懂 , 就找徐志摩等人翻译 。此时 , 传单的标题已经从“我们为什么反对泰戈尔”升级为“疾言厉色送泰戈尔走” 。徐作为东道主自然觉得难堪 , 极力遮掩 , 结果却越描越黑 , 让泰戈尔更不舒服 。
第二天的演讲 , 胡适在泰戈尔之前登台 , 对想要抗议的人发出了警告:
他首先澄清泰戈尔是在“科玄之争”前 , 主动到中国来的 , 并非给玄学派助战;然后又用自己的亲身经历 , 劝青年去了解泰戈尔的伟大人格;最后强调中国是君子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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