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道:费米在芝加哥大学留下的记忆|中国科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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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采访稿虽然距今已有多年 , 但李政道先生对于费米如何教育学生的方法的回忆 , 仍然对于我们如何办好大学 , 如何对学生进行教育具有一定的意义 。
1948年 , 费米和李政道为计算主序星内部温度分布, 用手工合作制成专用计算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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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是著名美国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费米120周年诞辰 。 多年前 , 美国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塞巴斯蒂安·怀特(Sebastian White)曾计划撰写《费米在美国:费米作为一名教师在哥伦比亚大学和芝加哥大学留下的记忆》丛书 。 为此 , 他访问了费米教授过去的学生和同事 , 其中包括李政道、理查德·伽温(Richard L. Garwin)、弗里曼·戴森(Freeman Dyson)和维利斯·兰姆(Willis Lamb) 。
李政道在1947年成为费米的博士研究生 。 在采访中 , 他提供了当年与费米接触的个人回忆 。 这篇采访稿虽然距今已有多年 , 但李政道先生对于费米如何教育学生的方法的回忆 , 仍然对于我们如何办好大学 , 如何对学生进行教育具有一定的意义 。
采访 | 塞巴斯蒂安·怀特
受访 | 李政道
翻译 | 王垂林
怀特:你是费米40年代的研究生 , 有费米当你的老师感觉如何?
李政道:这是非常激动人心的经历 。 当然 , 在那个年代 , 芝加哥大学教授和学生整体水平是相当了不起的 , 再加上费米的加入 。 我是1946年秋从中国直接过来的 。 这开始了我的专业生涯 。
怀特:你当时知道费米在那儿 , 这也是你来芝加哥的理由之一?
李政道:是的 , 这是理由之一 。 另外一个理由是因为我只有两年大学学历 , 而芝加哥大学是仅有的可录取我直接进入研究生课程的学校 。
怀特:你是如何与费米商定你的博士论文题目的?
李政道:实际上 , 在当年我与费米曾经有过几个题目 。 第一个题目与费米关系较小 , 受到当时的物理研究的进展的影响较多 。
那是在1948年 , 杰克·斯坦伯格(Jack Steinberger)是我的同学 。 他做了一个关于mu介子(现在名称为缪子)衰变的实验 , 发现了它具有一个连续谱 。 杨振宁、马歇尔·罗森布鲁斯(Marshall Rosenbluth)和我分析了三个过程:mu介子衰变、mu介子俘获 , 和β衰变 。 我们非常高兴地发现它们的耦合常数大致相同 。
在那个时候 , 我已经是费米的学生了 , 当时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 杰克·斯坦伯格已经作出存在一个连续谱的实验结论 , 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计算这个谱 , 这就是我被牵涉进去的原因 。 他过来问我 , 我用三体衰变理论做出来了(自然 , 这计算也是基于费米的弱作用理论) 。
在这个基础上 , 我与杨振宁和罗森布鲁斯合作 , 我们一起计算了这三个过程 。 之后 , 我告诉了费米这些计算结果 , 他很感兴趣 。 他说 , “你们必须将这些写出来” 。 我说 , 问题是为什么它们必须具有相同的耦合常数 。 我认为 , 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像广义相对论那样的最根本原理 。 我当时非常自觉地应用费米的β衰变理论 。 我问他 , 为什么他当初的β衰变理论使用字母G代表β衰变耦合常数 , 他告诉我 , 的确 , 在他的脑子里含有广义相对论的想法 。
之后 , 几个月过去了 , 因为存在几点困难 。 例如 , 中间波色子必须拥有质量 , 可是这质量是如何产生的?在1948年圣诞节左右 , 费米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 。 他说他刚刚收到来自蒂欧姆诺(Tiomno)和惠勒(Wheeler)的两篇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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