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外包人( 六 )


“工作的发展空间 , 要么是薪资提升 , 要么是获得成就感 , 这两种外包岗位都不沾边 , 个人又无力改变 。 ”刘峰认为 , 这是外包岗最大的困境 。 在他看来 , 大部分留在外包岗的员工虽然有几年经验 , 技术成长却不够 。
除了佩戴的工牌外观、样式设计 , 还有岗位制式、工号排行 , 会像讯号一样提醒自己“身份不一样”外 , 每个月最低公积金缴纳标准 , 迟帅发现自己不过是身在阿里大厂里的“灰领”一族 。
从镀金到逃离
当初进入大厂外包岗 , 不少人希望能以此接近大厂 , 期望能借大厂的名气给简历“镀金” 。 采访到的外包员工也被提示过有转正的机会 , 不过基本没有从外包转正的 。
“转正几率不大” , 此前还是腾讯外包岗的时候 , 当时的leader和刘峰提过一次转正 , 后来仔细思考之后刘峰认为 , “真正原因可能只是为了稳住我 , 在当时那个组里我的能力算是比较靠前的 , 而且正好又到了年底 , leader当时提转正可能只是为了稳住我 。 ”做了近两年选择离职 。
离职外包岗后通过社招进腾讯前的一年半的时间里 , 是刘峰自我学习最有动力的一段时间 , 个人甚至自费出国参加业界会议 。 此前跳槽刘峰也没想过再进腾讯 , 而是之前腾讯同事推荐的“曲线救国”的方式 。
现在谈到外包 , 刘峰依然会建议别人不要去做外包岗 。 “那段时间里更多的只是重复地做被安排的需求 , 自我思考的时间很少 。 ”刘峰坦言 , 那段外包经历对他而言不算重要 。
“离职率是比较高的” , 刘峰所在组的产品助理也是外包 , 在他入职近两年的时间里已经换了三个 , 不过他表示也有待3年左右的 , 算是停留时间较长的 。 之前刘峰待过的外包岗流动更大 , “一年半的时间十几个人全换了一遍 。 ”
回想起那段时间 , 王清觉得自己作为腾讯游戏外包 , 始终没能融入腾讯文化 。 “外包这个体制本身不可怕 , 可怕的是你当了外包 , 凭自己努力想转正 , 着实不容易 。 ”导师告诉她 , 部门里有一个外包同学工作一年多转正成为真正的腾讯人 , “要看机会和能力 。 ”
“同事里有3个月试用期满离职的 , 也有跟我一样干了6个月离开的 , 还有刚做一两个月就走的 。 ”王清把腾讯这个大厂比作“铁打的营盘” , 而外包岗就像“流水的兵” 。
在互联网大厂阿里巴巴做运营岗外包将满2年时 , 因还没遇到转正机会 , “希望渺茫”之下 , 迟帅在今年2月选择离职 。
大厂也开放了一些转正的机会 , 不过相较于数量众多的外包员工比例极低 。 一位阿里天猫精灵产品部人士透露 , 单单他所在的部门里就有“几百号外包同学 , 99%不可能转正 。 ”
与王清本科师出同门的蒋涵 , 更晚些接触社会 , 今年5月研究生毕业的她 , 也曾梦想进入大厂 。 可疫情影响下 , 大量留学生涌回国 , “最不缺的就是学历” 。 在深圳经历了多轮面试 , 加之对王清的工作遭遇有所了解后 。 涵曾抛给王清一个问题 , “你在简历上写工作履历 , 是写外包公司还是写腾讯?”“腾讯 。 ”王清虽然没有犹豫 , 但她知道 , 任何雇主都会进行专业的背景调查 , 一查就知道自己是外包公司出来的 , “这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 ”
这让蒋涵意识到 , 去外包公司也存在不小的风险 , “很多人可能都达不到想要的镀金效果” 。
在阿里待了6年后崔明从阿里出走 , 创业后的他在筛选用人的过程中发现 , 不少阿里外包岗人来应聘 , “履历很漂亮 , 但能力已经被压缩到了极点 。 ”他略带思考后 , 做出如下形容 , “他们就像一个最单纯的螺丝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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